第三二零章溫顧重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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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二零章溫顧重逢
涼州！一眾女官臉色煞白，聽到涼州這兩個字後，眼中都露出覆雜的目光。
涼州地處大周邊陲，不但地廣人稀，遠不及京城繁華。而且還是大周與境外胡族的必爭之地，就算大周強大如斯，每年還是會和胡族交戰。而且據說涼州州內諸族雜居，民風彪悍，連京城派去的太守都難以管治，諸族之間時常爆發沖突，互相燒殺搶掠。
她們這些女流之輩，到了涼州這後，無異於是羊入虎口。
即便是有專門保護，可涼州氣候惡劣，她們一個個在宮中錦衣玉食慣了，真的能適應得了蝗災過後的涼州嗎？更別提，梅少卿還要她們提交一份，她看得過眼的政論。她們如今得罪了梅少卿，看不看得過眼，不過都是她的一面之辭罷了！
“梅舍人饒命，我們知道錯了！”
一眾女官對望了幾眼，不約而同地跪在梅少卿面前。
梅少卿冷哼一聲：“不過是讓你們去涼州，又不是讓你們去送命，到你們口中竟成了要你們的命不成？”
“梅舍人讓我們幾個女兒家去涼州，那可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？”一個大膽的女官說道，“涼州民風彪悍，我們又都是宮中女官，且不說涼州的官員服不服我們。若是在涼州出了什麽意外，梅舍人能擔保嗎？”
話音落下，引來眾人的一陣附和。
梅少卿被她們氣笑了，也不知道宮裏到底是怎麽選的女官，竟讓一群貪圖享樂的人進了她的衙署。
“你們若實在不願意去涼州的，現在就可以自請回到宮中。”梅少卿冷冷地說道，“但我醜話說在前頭，你們若回了宮中，以後就不要再來衙署裏丟人現眼了！”
幾個女官聽到梅少卿的話，都忍不住咬了咬牙。
剛才那個長相刻薄的女官見眾人躊躇不定，立刻大聲向梅少卿道：“梅舍人，我可以去的！她們若不願意去涼州，我願意單獨前往，到時一定交給您一篇滿意的政論！”
這女官的態度，讓其他女官心中也有了動搖，也立刻點頭：“梅舍人，我們願意去的！只要您不把我們趕出衙署，別說一個涼州了，就是再去個崖州也是使得的！”
梅少卿露出滿意的笑容，站起來對著她們點了點頭：“既然你們有上進心，我也不好推辭。只不過槍打出頭鳥，我說的過的話不可能收回來，至於你……”
她看向一開始出頭的那個女官：“我做出的決定不可能改變，你收拾收拾今天之內就回宮裏去！”
女官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，看著其他人心有餘悸的樣子，她心裏滿是絕望。看到梅少卿走出飯廳，她找到幾個比較要好的女官，希望她們能在梅少卿面前替自己說話，可平時走得近的幾個女官對她都避之不及。
說她不但得罪了梅少卿，還把王夢歧也得罪了，她們可不想沾她身上的晦氣。
她在衙署裏哭了一通，一邊哭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，等嬌奴出宮來接她的時候，已經是金烏西垂了。
梅少卿埋頭在一堆公文裏面，一晃就到了下午。如果不是看到桌邊站著的梨渦小姑娘，她都沒察覺時間竟過得這樣快。
“有什麽事情嗎？”梅少卿用手垂了垂由於長時間低頭，而發酸的脖子。
梨渦小姑娘想了想，終於還是鼓氣勇氣向梅少卿說道：“梅舍人，我也想去涼州！請梅舍人準我同她們一起去吧！”
梅少卿眼中閃過一絲意外，但也十分好奇這小姑娘為什麽想在這個時候去涼州。她心裏是這麽想的，也就這麽問了出來。
“我們這些做女兒家的，生來就沒什麽機會往外走。好不容易殿下成了皇太女，也開恩讓我們這些女官到宮墻之外看看，若我不抓住這些機會，單單在衙署裏學習，又怎麽知道涼州到底是什麽樣子的？大周江山又是什麽樣的呢？”梨渦小姑娘的聲音甜甜的，卻不妨礙梅少卿看到她胸中的萬丈豪情。
這讓梅少卿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，當時她剛當上周牧儀的長史，時常主動請命到大周各地去，又何嘗不是抱著這種願望呢？
看著梨渦小姑娘，梅少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：“如果衙署之中的女官，都如你這副模樣。想必今天的事情，也不會發生了。”
小姑娘被梅少卿一誇，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，難為情地低頭看了看腳尖。
“我同意你明天跟著她們一起去涼州，你快回去收拾東西罷。”梅少卿溫和地向小姑娘說道。
小姑娘點了點頭，忽然吞吞吐吐地說道：“那個……梅舍人……”
梅少卿一邊收拾淩亂的桌面，一邊問道：“有什麽事情直說便是，吞吞吐吐的做什麽？”
“我、我想一直跟在梅舍人身邊，可以嗎？”在今天之前，她其實是沒這個想法的，可今天在飯廳看到梅少卿同樣身為女子，身上去迸發出驚人的氣勢之後，她的腦子裏滿滿都是梅少卿的影子。
如果她也能成為梅少卿那樣的人，那該多好啊？可她知道，梅少卿那樣的人，也不是誰都能媲美的。於是，她又把自己的目標改了改，成了“如果能時刻追隨在梅舍人身邊，那該多好啊”。
梅少卿聞言打量了她一番，想起前世之時，王希顏向自己表忠心的時候。果然，比起男子來說，還是好看的小姑娘更招人喜歡。
她放下手裏的東西，笑著問道：“你知道成為我手下的人，需要有什麽條件嗎？”
小姑娘楞了楞，呆呆地搖了搖頭。
梅少卿向她眨了眨眼睛：“王希顏那樣的，不是誰都能達到的。我給你一段時間，你若是能像劉阮那樣，得心應手地處理各個州呈上來的普通奏折，你便可以跟在我身邊了。”
“我、我一定努力！”
梅少卿拍了拍她的肩膀，站起身來離開了。
小姑娘看著梅少卿的背影，心裏充滿了鬥志，她一定要成為劉阮那樣的人！
已經離開衙署的劉阮猛地打了個噴嚏，他揉了揉鼻子，心裏想道，今天的天氣也不是太冷啊，他怎麽突然打了個噴嚏？難道是有人在背後說他的壞話？
他搖了搖頭，把自己的想法拋到一邊去。
因為，他已經到了一個小巷子裏了。
溫喬跟在他身後，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這一路上只要劉阮不說話，他也絕不開口，臉上的神色既期盼，又像是在恨著什麽，讓劉阮看得很是莫名。
兩人終於走到一座小院面前，院門上的紅漆看上去已經很舊了，經過風吹雨淋留下斑駁的痕跡。圍墻上的瓦片也長出了青苔，偶爾還能看到縫隙裏探出頭的小草，還有一只麻雀落在上面，被走過來的兩人一嚇，立刻振翅飛走了。
“怎麽買了這麽一個地方？”溫喬蹙了蹙眉頭。
這個條巷子的位置不好，他剛才進巷子的時候看了一下，住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，看起來一點安全感也沒有。一開始他還耐著性子什麽也沒說，可等著走到院子前時，看見院子的情況，他才忍不住抱怨出聲。
劉阮心裏暗暗覺得可笑，嘴上卻向溫喬解釋道：“溫兄，可不是我願意找這麽個地方，實在是你可的銀票，只夠在這種地方買一座院子。再說，就連現在的院子，都比顧小姐一開始住的好上不知多少了，您就湊合湊合吧！”
溫喬心裏有些發堵，自從溫元皓被摘了太學祭酒的官職之後，加上操辦了一場婚禮之後，溫家的財力大不如前。之前他給劉阮的那些銀票，已經是他力所能及的全部銀票了。
劉阮一句話堵得他說不出來，他也只得作罷，看著劉院敲了敲院門。
不多時，裏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：“請問是哪一位？”
劉阮揚聲道：“顧小姐，是我！”
他答了一句後，裏頭響起開門的聲音，兩扇木門緩緩打開，顧惜兒的臉露了出來。如今她穿著粗衣麻布，臉上也比之前多了一些憔悴之色，當她看見劉阮身後的溫喬的時候，整個人楞在原地。最終，還是朝溫喬笑了笑。
劉阮見兩人已經見了面，並且雙方的情緒都還算穩定，便向他們道：“你們兩人久別重逢，應該有一肚子的話要說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！”
說罷，不等兩人反應過來，遍調頭離開了巷子。
溫喬與顧惜兒站在院子門口對望了一會兒，只見顧惜兒臉上既喜又悲，眼眶漸漸泛紅，幾滴眼淚噙在眼中似落非落，比在京城之前更添了幾分淒婉。
溫喬心中一軟，一腳跨進院子，嘆氣：“哭什麽？有什麽事情進院子說吧，叫人瞧見的話，終歸不大好。”
顧惜兒連連點頭，等溫喬進了院子之後，便把院門栓起來。
溫喬進到院子裏，見到青磚鋪的院子中間擺著一口瓷缸，缸裏養了幾株睡蓮。院子兩旁用搭了兩個竹架，上面晾了顧惜兒的衣服。青磚之間的縫隙裏，都長了一層青苔，走路之時若不小心，就可能滑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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涼州！一眾女官臉色煞白，聽到涼州這兩個字後，眼中都露出覆雜的目光。
涼州地處大周邊陲，不但地廣人稀，遠不及京城繁華。而且還是大周與境外胡族的必爭之地，就算大周強大如斯，每年還是會和胡族交戰。而且據說涼州州內諸族雜居，民風彪悍，連京城派去的太守都難以管治，諸族之間時常爆發沖突，互相燒殺搶掠。
她們這些女流之輩，到了涼州這後，無異於是羊入虎口。
即便是有專門保護，可涼州氣候惡劣，她們一個個在宮中錦衣玉食慣了，真的能適應得了蝗災過後的涼州嗎？更別提，梅少卿還要她們提交一份，她看得過眼的政論。她們如今得罪了梅少卿，看不看得過眼，不過都是她的一面之辭罷了！
“梅舍人饒命，我們知道錯了！”
一眾女官對望了幾眼，不約而同地跪在梅少卿面前。
梅少卿冷哼一聲：“不過是讓你們去涼州，又不是讓你們去送命，到你們口中竟成了要你們的命不成？”
“梅舍人讓我們幾個女兒家去涼州，那可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？”一個大膽的女官說道，“涼州民風彪悍，我們又都是宮中女官，且不說涼州的官員服不服我們。若是在涼州出了什麽意外，梅舍人能擔保嗎？”
話音落下，引來眾人的一陣附和。
梅少卿被她們氣笑了，也不知道宮裏到底是怎麽選的女官，竟讓一群貪圖享樂的人進了她的衙署。
“你們若實在不願意去涼州的，現在就可以自請回到宮中。”梅少卿冷冷地說道，“但我醜話說在前頭，你們若回了宮中，以後就不要再來衙署裏丟人現眼了！”
幾個女官聽到梅少卿的話，都忍不住咬了咬牙。
剛才那個長相刻薄的女官見眾人躊躇不定，立刻大聲向梅少卿道：“梅舍人，我可以去的！她們若不願意去涼州，我願意單獨前往，到時一定交給您一篇滿意的政論！”
這女官的態度，讓其他女官心中也有了動搖，也立刻點頭：“梅舍人，我們願意去的！只要您不把我們趕出衙署，別說一個涼州了，就是再去個崖州也是使得的！”
梅少卿露出滿意的笑容，站起來對著她們點了點頭：“既然你們有上進心，我也不好推辭。只不過槍打出頭鳥，我說的過的話不可能收回來，至於你……”
她看向一開始出頭的那個女官：“我做出的決定不可能改變，你收拾收拾今天之內就回宮裏去！”
女官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，看著其他人心有餘悸的樣子，她心裏滿是絕望。看到梅少卿走出飯廳，她找到幾個比較要好的女官，希望她們能在梅少卿面前替自己說話，可平時走得近的幾個女官對她都避之不及。
說她不但得罪了梅少卿，還把王夢歧也得罪了，她們可不想沾她身上的晦氣。
她在衙署裏哭了一通，一邊哭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，等嬌奴出宮來接她的時候，已經是金烏西垂了。
梅少卿埋頭在一堆公文裏面，一晃就到了下午。如果不是看到桌邊站著的梨渦小姑娘，她都沒察覺時間竟過得這樣快。
“有什麽事情嗎？”梅少卿用手垂了垂由於長時間低頭，而發酸的脖子。
梨渦小姑娘想了想，終於還是鼓氣勇氣向梅少卿說道：“梅舍人，我也想去涼州！請梅舍人準我同她們一起去吧！”
梅少卿眼中閃過一絲意外，但也十分好奇這小姑娘為什麽想在這個時候去涼州。她心裏是這麽想的，也就這麽問了出來。
“我們這些做女兒家的，生來就沒什麽機會往外走。好不容易殿下成了皇太女，也開恩讓我們這些女官到宮墻之外看看，若我不抓住這些機會，單單在衙署裏學習，又怎麽知道涼州到底是什麽樣子的？大周江山又是什麽樣的呢？”梨渦小姑娘的聲音甜甜的，卻不妨礙梅少卿看到她胸中的萬丈豪情。
這讓梅少卿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，當時她剛當上周牧儀的長史，時常主動請命到大周各地去，又何嘗不是抱著這種願望呢？
看著梨渦小姑娘，梅少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：“如果衙署之中的女官，都如你這副模樣。想必今天的事情，也不會發生了。”
小姑娘被梅少卿一誇，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，難為情地低頭看了看腳尖。
“我同意你明天跟著她們一起去涼州，你快回去收拾東西罷。”梅少卿溫和地向小姑娘說道。
小姑娘點了點頭，忽然吞吞吐吐地說道：“那個……梅舍人……”
梅少卿一邊收拾淩亂的桌面，一邊問道：“有什麽事情直說便是，吞吞吐吐的做什麽？”
“我、我想一直跟在梅舍人身邊，可以嗎？”在今天之前，她其實是沒這個想法的，可今天在飯廳看到梅少卿同樣身為女子，身上去迸發出驚人的氣勢之後，她的腦子裏滿滿都是梅少卿的影子。
如果她也能成為梅少卿那樣的人，那該多好啊？可她知道，梅少卿那樣的人，也不是誰都能媲美的。於是，她又把自己的目標改了改，成了“如果能時刻追隨在梅舍人身邊，那該多好啊”。
梅少卿聞言打量了她一番，想起前世之時，王希顏向自己表忠心的時候。果然，比起男子來說，還是好看的小姑娘更招人喜歡。
她放下手裏的東西，笑著問道：“你知道成為我手下的人，需要有什麽條件嗎？”
小姑娘楞了楞，呆呆地搖了搖頭。
梅少卿向她眨了眨眼睛：“王希顏那樣的，不是誰都能達到的。我給你一段時間，你若是能像劉阮那樣，得心應手地處理各個州呈上來的普通奏折，你便可以跟在我身邊了。”
“我、我一定努力！”
梅少卿拍了拍她的肩膀，站起身來離開了。
小姑娘看著梅少卿的背影，心裏充滿了鬥志，她一定要成為劉阮那樣的人！
已經離開衙署的劉阮猛地打了個噴嚏，他揉了揉鼻子，心裏想道，今天的天氣也不是太冷啊，他怎麽突然打了個噴嚏？難道是有人在背後說他的壞話？
他搖了搖頭，把自己的想法拋到一邊去。
因為，他已經到了一個小巷子裏了。
溫喬跟在他身後，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這一路上只要劉阮不說話，他也絕不開口，臉上的神色既期盼，又像是在恨著什麽，讓劉阮看得很是莫名。
兩人終於走到一座小院面前，院門上的紅漆看上去已經很舊了，經過風吹雨淋留下斑駁的痕跡。圍墻上的瓦片也長出了青苔，偶爾還能看到縫隙裏探出頭的小草，還有一只麻雀落在上面，被走過來的兩人一嚇，立刻振翅飛走了。
“怎麽買了這麽一個地方？”溫喬蹙了蹙眉頭。
這個條巷子的位置不好，他剛才進巷子的時候看了一下，住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，看起來一點安全感也沒有。一開始他還耐著性子什麽也沒說，可等著走到院子前時，看見院子的情況，他才忍不住抱怨出聲。
劉阮心裏暗暗覺得可笑，嘴上卻向溫喬解釋道：“溫兄，可不是我願意找這麽個地方，實在是你可的銀票，只夠在這種地方買一座院子。再說，就連現在的院子，都比顧小姐一開始住的好上不知多少了，您就湊合湊合吧！”
溫喬心裏有些發堵，自從溫元皓被摘了太學祭酒的官職之後，加上操辦了一場婚禮之後，溫家的財力大不如前。之前他給劉阮的那些銀票，已經是他力所能及的全部銀票了。
劉阮一句話堵得他說不出來，他也只得作罷，看著劉院敲了敲院門。
不多時，裏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：“請問是哪一位？”
劉阮揚聲道：“顧小姐，是我！”
他答了一句後，裏頭響起開門的聲音，兩扇木門緩緩打開，顧惜兒的臉露了出來。如今她穿著粗衣麻布，臉上也比之前多了一些憔悴之色，當她看見劉阮身後的溫喬的時候，整個人楞在原地。最終，還是朝溫喬笑了笑。
劉阮見兩人已經見了面，並且雙方的情緒都還算穩定，便向他們道：“你們兩人久別重逢，應該有一肚子的話要說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！”
說罷，不等兩人反應過來，遍調頭離開了巷子。
溫喬與顧惜兒站在院子門口對望了一會兒，只見顧惜兒臉上既喜又悲，眼眶漸漸泛紅，幾滴眼淚噙在眼中似落非落，比在京城之前更添了幾分淒婉。
溫喬心中一軟，一腳跨進院子，嘆氣：“哭什麽？有什麽事情進院子說吧，叫人瞧見的話，終歸不大好。”
顧惜兒連連點頭，等溫喬進了院子之後，便把院門栓起來。
溫喬進到院子裏，見到青磚鋪的院子中間擺著一口瓷缸，缸裏養了幾株睡蓮。院子兩旁用搭了兩個竹架，上面晾了顧惜兒的衣服。青磚之間的縫隙裏，都長了一層青苔，走路之時若不小心，就可能滑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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